1949年9月底，第10兵团司令员叶飞统率大军，来到了漳厦地区网店装修，准备解放国民党军盘踞的福建海滨城市厦门。战前，他把31军军长周志坚请到了自己的指挥所。

“解放厦门的作战任务，党中央已经定下来了，31军担负厦门岛西北部登陆突破，协同29军从北部登陆后，攻坚厦门守敌；91师担负攻击鼓浪屿任务。”

“好啊，早就该收拾干净这些龟孙子了。”

叶飞说：“老周，这厦门却不是一般的地方啊，它是老蒋的发迹之地，老蒋与鼓浪屿有着很深的渊源和感情呀，厦门他是做了重点防御的。”

“他有感情，我们更要拿下来！”周志坚表态说。

“好！”叶飞于是向他布置这次战役设想说，“解放厦门，采取声东击西的打法，敌反击部队集中在岛腰部，考虑到我们是渡海登陆，因此由31军91师和93师佯攻鼓浪屿，造成敌错觉，调动汤恩伯纵深机动部队南调援救；主攻方向，则选择厦门岛北部高崎，31军92师和29军85师、86师实行偷袭。28军监视金门岛之敌。”

最后，叶飞说：“你们首先强攻鼓浪屿，是调动敌人很重要的一着棋。这是我又一次采用鲁南突围时使用10师首先东进以调动敌人向东，然后我主力突然向西突围的战法。这是险着，我一生就用过两次。”

“我知道一着不慎，满盘皆输。"周志坚说，“你放心，中原突围时，我们就是用的这个战法，我有把握。”

他接受了作战任务后，就回了31军作准备。10月7日，蒋介石亲临厦门督战，敦促手下们死守厦门岛，他敲着汤恩伯的大光头说：“厦门是反攻大陆的桥头堡，万万丢不得！”

汤恩伯大声回答说：“佛烧一炷香，人争一口气！10月14日，广州城解放，第二日，三野主力第10兵团发起了厦门战役。

这是对最后一个沿海城市的解放战役。

下午4时，炮兵对鼓浪屿开始了炮火准备。炮火持续45分钟，打得汤恩伯的守军全部像老鼠似的钻了地洞，鼓浪屿西侧成为一片火海，海岸一线守军陷入惊惶之中。

这佯攻，由91师师长高锐指挥。大炮一响，第一梯队271团立即准备上船，谁知这时天气骤变，由晴转阴，东北风渐起，越刮越大，海浪滚滚而来。他们本准备4点30分上船，由于风浪一起，浪很高，毫无经验的战士上船时已是18时了。风浪越来越猛，又延误起航时间，结果到19时30分才起航。攻击部队从海沧湾、沙坛湾，鱼贯而出，分两路驶向鼓浪屿西南部。

4个精悍的一梯队营坐的全是木船，是31军的两个主攻团一91师271团和93师277团。由于起航时间误了近两个小时，守敌又重新加强了工事。当战士们在汹涌翻滚的波涛上奋勇向前时，守敌开炮了。木船冒着密集的炮火，迎着狂风恶浪疾驶着。结果，271团战前挑选的132名水手伤亡大半。第一梯队多数船只因风浪太大和敌炮火阻击没能在预定突破口靠岸，小部分甚至还被吹回来。船只被打散后，战士们各自为战，冒着敌人的火力拼命划船前进。

21时许，“济南第二团”1营3连靠近登陆点，牵引汽船在离登陆点不远处割断拖绳，小船自行划向敌岸。谁知在距岸仅几十米时，守军突然开火，先头连战士们没来得及下船便伤亡过半。后面的连队怕敌军凶猛火力，离岸1公里就割断牵引绳，木船靠划行接敌，随即又遇到敌炮火、机枪的射击，大部战士伤亡在船上，仅有少数船只冒着炮火强行划抵敌岸，个别分队冒死冲上岸后，271团1、2、3、5、7连和277团2、4、8连开始零星抵滩，但在滩头遭到重大损失，仅7个排进入敌前沿阵地。

271团1营3连的掌旗兵叫徐德俭。在战前，他向1连的掌旗兵发出挑战：“看谁先把五星红旗插上鼓浪屿！”此刻，他继续冒着枪林弹雨，手握登岛红旗，冲上敌岸的障碍物，眼看前路被拦住了，恰好这时3连7班战士黄有山抱着炸药包冲上了岸，扑向铁丝网，“轰！”的一声巨响，铁丝网被炸开了一道口子，黄有山又连送两包炸药，把守敌从前沿碉堡里轰跑了，徐德俭立即从爆破口猛冲上去，抓着敌兵当作围墙用的汽油筒攀登上山，把红旗插上了鼓浪屿。

这时，271团副团长田军和2连1排也冲到了西南侧大岩石下，用炸药炸开了鹿砦铁刺网，冲进了滩头的突出碉堡，接着摸到围墙根，架上梯子，爬上去了。随即7连2排也打上来了，与2连1排会合，一起向敌纵深突击网店装修，连续攻占3个地堡。但他们终因势单力薄，没能巩固阵地，坚守两小时后被守敌反击下来，进退无路，多数人牺牲，田副团长大腿负伤后，套上救生衣漂流才逃了回来。其他登陆战士各自为战，有的排一直打到日光岩，滩头丢失，后路被断，最后造成271团1营副营长吕福臣以下等大量干部战士被俘。

团长王兴芳和团部率3营9连起航后，被牵引船拖错了方向，结果一看，又拖回到了白天隐蔽的江边。他已与部队失去联系，急得大喊着：“这怎么办？这怎么办？”急匆匆指挥警卫人员二十余人乘汽船赶去指挥，谁知赶到距岸100 米的海面时，遭到敌岸边直瞄炮火击中，王团长负重伤阵亡。

晚11时，271团政委张志勇又率3个营起渡。因无汽船牵引，航行迟缓，有的出不了江口，有的出了江口又被风浪吹回，部分船只到达登陆点附近时为敌击毁，个别分队战士跳下水泅渡上岸，成为活靶子，只两个排突人敌阵地，最后都壮烈牺牲，第一梯队团伤亡殆尽，没能完成任务。

16日拂晓，第二梯队273团已到达了嵩屿东侧，团长赵讲让一上岸，就用电话向师长高锐报告：“部队已经达到嵩屿脚下， 请示下一步行动。

因第一梯队登陆已失利，且天已拂晓，敌火力封锁了前沿海面，高锐师长只好命令273团撤回原驻地。

鼓浪屿佯攻宣告受挫，谁知他们这次不顾--切的猛攻猛打，却达到了另一效果，直接造成了汤恩伯的判断失误，“汤司令”急得大声喊：“共军将在攻取鼓浪屿后，从鼓浪屿直攻厦门岛。”将预备队一个团投入鼓浪屿，并将部署在岛腰部的机动部队南调。这一举正好达到了叶飞的声东击西的目的。

战后，周志坚说：“遇上汤恩伯这样的笨蛋，叶司令这第二次才用的险招一点儿不险！”

与西南面鼓浪屿佯攻战火炮轰鸣惊天动地所不同的是，厦门北半岛方向寨上、高崎、钟宅- -线的主攻登陆战在风声、水声的伴奏下悄然展开。

当日19时，没发一枪一炮，聚集在鳌冠、郭厝、集美、刘五店、沃头的起渡场千帆竞发，三个“箭头”从西北、正北、东北方向直插寨上——湖里、高崎、钟宅——下马三个登陆点，对厦门北半岛呈钳击之势。战前，周志坚说：“我们的战术策略是：争取成功偷渡，若被敌人发现，则转为强攻。”

战斗在厦门岛北半部10公里长的突击正面上全线铺开。主攻由31军的王牌团担任。274团1营、275团1营乘坐江船为第一梯队，274团3营乘海船属于第二梯队。在夜幕中，第一梯队领头，悄无声息地向湖里、寨上进发。海面上波涛汹涌，浪涛不时打上船头。

渐渐地，风急浪高，船队开始向南偏移，序列变乱，小船被风刮得来回打转，有的则向回漂流。这时没料到的事又发生：第二波次的海船惊人地赶上了第一波次的江船，两个船队交织在一起。274团3营乘坐的海船随即超越了第一梯队的船只，“嗖嗖”地跑在最前头。任进贵营长站在船头，说：“先下米先吃饭，我们3营要义无反顾地担起首先突击的任务。”

20时，3营接近了石湖山突破口，岸上探照灯不停地在近滩海面上扫，怎么也没“扫”着3营大海船，任营长正庆幸时，枪声响了，就要抵滩登陆的8连1排被发现，密集的枪声马上打破了夜空的沉寂。敌火力相当猛，8连1排不少战士倒下了，船老大陈阿德牺牲，船只失去控制。接着，8连2排、7连2排和营指挥船也被敌兵发现，枪一响，7连2排长张治和2个战士立即挺身站在船老大杜万德前面，用身体挡子弹，保证船老大的安全。就在这混乱中，8连3排的战士们率先行动，“唰唰”地跳下海，扑到一道海坝上，冲上了滩头。但从照明弹发出亮光中，副连长范学海看清楚了前面地形，说：“前沿200米处有两道铁丝网，海岸突出部有个水泥堡。在我们面前，还有一道海沟。”

一个战士说：“我会游泳。"立即下去探了探海沟，回来说：“沟五六米宽，是泥底，水深，高个子能露头。

范副连长立即招呼说：“高个子先下去，在深水中接应小个子。”这时敌人的探照灯、照明弹把海面照得如同白昼，守敌轻重机枪、迫击炮一起压了过来，滩头火光闪闪，水柱冲天。范学海大声命令：“重机枪射击掩护，3排前进夺取敌前沿阵地。”他们很快通过了这道海沟，但伤亡已近一半。过了海沟，一往前，又陷泥滩，一脚踩上，深陷至膝盖以上，泥滩里无法架机枪，怎么办？ 1班长管武斌、战士陶伏等自动躺在了泥滩上，用身体架起了机枪，掩护3排冲击。

由于敌炮火太猛，范副连长和3排排长吕德盛先后负伤，两人拖着被打断的腿，向前爬行，继续指挥。终于，3排突击冲到了铁丝网前。8班班长崔金安大喊：“去爆破。”

“爆破筒浸水失效啦！”

崔金安咕噜一声：“活人能憋死啊！”带着两个战士冲上去，用大刀挥舞砍断铁丝网，突进敌阵地，占领了40米长的一段战壕。敌人立即反扑，一个连从三面扑来，机枪手吴子清“呼”地站起，端着机枪大喊：“狗崽子来吧，老子用机枪欢迎你们！”一梭子弹猛扫过去网店装修，撂倒几个敌兵，其余的吓跑了，但吴子清随后也中弹牺牲。

打退敌人后，3排发现敌人被我分割的一个水泥堡紧关着铁门，战士们把枪捅进地堡里喊话：“投不投降？”随即，俘虏了敌一个班，缴获了地堡里的弹药。

打退敌3次疯狂的反扑后，3排伤亡惨重，这个83人的加强排只剩下12人。8班长崔金安组织他们打退敌人第五次反扑，趁敌向后收缩之机，又向敌发起冲锋，歼敌一个排，攻占了石湖山西南侧的水泥地堡，巩固了登陆场。随后，8连.9连其他部队陆续登陆，扩大了突破口。

3营登陆后，主攻营274团1营也急急赶到了自己的登陆位置。攻击战一打响，营长王保田就发现断了“粮"：手榴弹、炸药包被海水浸湿，全部失效。抵滩后，战士们长枪短枪噼里啪啦，就是拿敌兵的地堡没办法，外包美工激战好几个小时，都打不开突破口，王营长急地团团转，就是没办法。这时祸不单行，潮水又涨起来了，不会游泳的，或被海水冲走，或被淹死。活着的被海水分隔开了，这里一堆，那里一片，无法集中。战斗到下半夜了。王保田又急起来了，说：“天亮前攻不上去， 就没希望了。”于是，和教导员季翔轩就近集中起50名战士再次实施突击。

战士们将机枪架在自己头顶上，向敌人开火，掩护其他战友前进。在激战中，几个战士不知从哪里拖来了两门六零炮，一个战士又意外地在水里摸到一块大石头，于是架上两门六零炮，炮口刚露出水面。但敌目标太近，脚架不能用，战士们就用手握住炮简，估摸着方向和距离，把五六发炮弹全打了出去。打一发，将炮筒倒过来，让海水倒出，再打。战士说：“这是水炮。

就在敌兵全神贯注对付“水炮”时，2连7班副班长陈勤悄悄爬到一碉堡边，放上炸药包，拉开了导火索。炸药被水浸湿了，没响。他又向碉堡里投了一颗手榴弹，还是没响。他急了，舍不得苗，抱不到瓢，突然用身体把炸药包顶住敌兵的射击口上，与敌人同归于尽。这是“黄继光式"的打法。可惜他没做成“黄继光”。他扑上去时，守兵正在换机枪梭子，突见炸药包“送"上来了，全吓呆了，不知谁一声吆喝，众人转身就逃。陈勤这湿炸药包本来就没法拉，但他这一大无畏的气概为战斗赢来了转机。敌兵一逃，他从射口钻进碉堡，摸到了一挺轻机枪，追着逃兵猛扫，一分钟前才跳出死亡之地的逃兵还是去见阎王爷去了。

地堡--没了，王保田带着战士们冲了上去，夺取了寨上山，打开了突破口。

拂晓时分，第10兵团突击部队在进攻正面一厦门岛北半 部全线突破，并迅速向周围扩张，后续部队陆续登陆、集结，向敌纵深挺进。战后，王保田见着陈勤说：“我当时真着急哪，全靠你！”

“其实当时我也没办法，一急就用湿炸药包堵上啦。”

解放军登陆后，两军在岛蜂腰部制高点展开了争夺。岛蜂腰部制高点主要是三座山一园山 、松柏山、仙洞山。三山号称厦门的“天王山”。但只要打下三山，厦门就无险可守，必定“失陷”。因此，两军主要是在攻守这三山上争夺。

王保田率1营上岸后一路推进，天亮后与2营6连会合，逼近了松柏山。与此同时，3营与275团9连也会师，夺取了小东山高地，与从高崎登陆的29军85师一部会合，逼近了园山。三山两山受到威胁。据守“天王山”的守军慌了，又是打炮，又是打机枪，妄图用火力压制，阻止解放军前进。

结果，一方要进，一放阻拦，敌我双方意图一览无余。早饭后，园山守敌终于“熬"不住了，来了个以攻为守，一个团在炮火、装甲车的掩护下，依托地形，向小东山、 安兜山高地反扑。双方激战起来。3辆装甲车“猛冲猛打”，开足马力，突人了小东山阵地。任进贵说：“7、8连从左侧迁回反击。”他们行动时，275团9连在右侧用火力支援。激战中，冲在最前的一辆装甲车被9连火箭简击毁，其他两辆坦克立即逃了而去。

此后，守军又组织了两次大反扑，结果都是撞上3营的“刀刃”上，这周志坚的“手心宝贝”可是好惹的，几个狠打，反扑就成了斧头劈水一白费力气，攻到下午3时许，他们终于放弃“以攻为守”的策略，停止反击，“固守”在园山上。

松柏山守敌，则老老实实地“固守”在工事里。蛇不出洞，王保田却来了。1、2营在迫击炮、重机枪掩护下，发起了猛烈的冲击。结果，守敌在喊杀声中夺路而逃。王保田轻松夺取了松柏山和公路两侧的高地，卡住了守敌向我反击的要冲。

不久，275团1营也打下湖里西南高地，进而占领了仙洞山。蜂腰部松柏山、仙洞山相继失守，守敌十分惊慌。上午11点钟了，汤恩伯才“醒悟”过来，慌忙把已南调的机动部队北调，命令他们：“快去夺回松柏山、仙洞山，不然天王山一丢，你我都完了！”

从下午1时至5时，守城主力55军29师组织了成营成团的兵力，连续5次向松柏山发动大反扑。守卫松柏山的王保田营总共只有300人，却像钉子一样“钉”在山上。由于敌兵太多，他们本来就子弹、手榴弹不多，只好捡起石头“砸”。敌兵密密麻麻地冲上来，他们先不开枪，等对方冲到阵地前三十多米之际，搬起石头砸了出去，间或扔出一两枚手榴弹，打上几枪，这样一砸一打，竟把敌兵也“砸”下去了。在“砸石头”时，重机枪手张锡臣发现在乌石铺村边有个敌军官在乱喊乱叫的，便瞄准了一个点射，把他放倒，战后获知他就是敌222团团长。

三山丟了两山，厦门就不可能“固若金汤”，蒋介石的厦门警备司令毛森急了，派出警备司令部特务营，乘6辆大卡车，由乌石埔沿公路向松柏山反扑。谁知274团见有汽车来，立即埋伏在公路两侧高地，汽车一到，机枪“哒哒哒”地开火，特务营丢了汽车，主动“撤"了回去。

黄昏时分，守敌反扑松柏山终于完全无能为力了。蜂腰部制高点丢了，汤恩伯最清楚这意味着什么，匆匆逃到厦门港海滩，准备“出港”。情急之下，他在报话机里用明语大喊：“兵舰，快，快，放下小艇接应。”适逢退潮，小艇无法靠岸。他在港口滩头跺脚，骂了一个多小时后，才被小艇接走，溜之大吉。

叶飞司令员从监听的报话机中，收听到了汤恩伯狗急跳墙的呼叫，也立即用报话机呼叫各追击部队：“向厦门港追击，活捉汤恩伯。”可惜，报话机呼叫无数次，无人应答。汤恩伯逃过一劫。

汤恩伯虽逃过了被活捉的命运，但厦门溃败后，就在蒋介石前失宠了。

汤恩伯一走了之，厦门岛上的守军成了无头苍蝇。“固守”园山之敌也慌乱起来了，四散乱逃。3营开始四处“捉鸡子”。

周志坚下令92师：“从东、中、西三路进击，分兵合围。”随即，进击的号令响彻全岛。各部气势如虹，摧枯拉朽。国民党兵望风披靡，兵败如山倒，路旁满是丢弃了的枪支，一见解放军来了，官兵就高举双手，或坐，或蹲，或面壁而立，战士们卸下他们的枪机带走后，就置之不顾，直插南部海滨。

274团2营进至石胃头北侧时，与敌6辆汽车遭遇，5连在公路两侧伏击，将敌全歼，生俘敌74师运输连连长。经审问，得知敌74师师部已窜到了塔头村。5连7班班长孙继伯立即带领全班上了一部汽车，押着敌汽车连长直扑塔头。路上，他们越过零散的逃命之敌，直奔塔头村。到达村边时，孙继伯发现敌军来来往往，极为混乱，乘乱插进村里。突然，敌连长指着一栋房子说：“就是这里。

孙继伯立即向全班战土作了战斗部署，并带上一个战士，端着冲锋枪对着门口喊道：“叫你们师长赶快出来！”

不一会儿，4个穿着军官服的人从屋里走了出来，孙继伯大声问道：“谁是师长？”

一个戴着墨镜的人说：“我就是74师师长。”并反问，“你是什么人？”孙继伯脑子一转，心想说大了怕他不相信，说小了又怕他不听指挥，于是自动为自己“提了一级”，大声说：“我是解放军的排长！”

说完，他又补充一句：“就是战士也可以命令你缴枪！我们大部队都在外面等着，赶快打电话命令你的部队放下武器集合，我们优待俘虏！"

这位师长喘了一口粗气，耷拉着脑袋回屋里去了，似乎对这位“排长”没什么兴趣！一个自称是副师长的人倒很“配合”，连忙替他下了缴枪的命令。正在这时，2营其他连也赶到了塔头，包围了敌师部。就这样，敌中将师长李益智及手下官兵三千余人被全部俘虏。

其他部队正在南部海滨抓俘虏。31军这次抓俘虏与以前完全不一样，除了没来得及装船的贵重物资扔得到处都是外，敌兵本来带着多年搜刮起来的金银，为了逃命，也嫌它们碍手碍脚，都不要了，“金元宝”撒了满地，沙滩上、浅水里，到处是白花花的银元。战士们边抓俘虏，边弯腰捡银元。结果，俘虏长长的好几串，战士们衣袋、裤袋都被银元装得沉沉的，最后上缴上去，有几万块之多。战后全军还评了不少“拾金不昧”的英雄。

因为活抓了敌中将师长，战后孙继伯也要评功。他找到团长，迟疑了老半天，才红着脸说：“团长，我不想评功，我想提一级当排长。”

“怎么，我们的大英雄发官瘾啦？”团长笑着问。

“我抓俘虏，为了吓唬他们就自动提了一级。我想下次如果再遇见这些俘虏，他们知道我是个班长，不笑话我呀！”

他的这个要求报告到了周军长那里，周志坚大笔一挥：“准，提两级。陈政委说：“老周，是不是多提了？还是提一级合适些吧！”

“哎呀，亏你还是政委。你想想，他在李益智前说是排长，如果下次真的遇上了，他还是排长，这不说明我们31军有功不奖，奖罚不分明嘛！

厦门岛的守军大溃败，鼓浪屿守军也无心恋战。17日凌晨3时许，高锐师长命令273团2营从鼓浪屿西北部登陆进行侦察攻击。拂晓，2营成功登陆，攻占燕尾山。守敌溃败，纷纷登舰逃亡。2营穷追不舍，至8时，俘获一千四百余人。鼓浪屿解放。

与此同时，93师278团一部渡海进攻浯屿岛。守敌逃窜，该岛被解放。厦门之战历经两天两夜，第10兵团共歼灭敌第8兵团司令部、55军和5军166师网店装修，共计2.7万人，其中俘虏2.5万人，蒋介石在东南沿海确定的五大战略据点失去其中的重要一点。31军越海攻厦门，首创我军渡海攻城的成功战例。